五门二宝

祝你有自由、阳光 和一点花香呀
物語の主人公 愛し合おう
(更得慢真的是因为体力差。。)

The Dark Light 五、亲密

**这章有糖

下章开始就说不好了……**


星星有什么意义呢?

教堂外墙的蔷薇有什么意义呢?

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又有什么意义呢?

 

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烛光摇曳。

光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手中印着华丽纹章的羊皮纸。

那是一封信,只有短短几行字。

而若谁仔细看一看神父的眼睛,就能发现他的思绪已经不知飘向何方

 

——作为一个渺小粒子

要怎样证明自己在这浩瀚宇宙中存在过。

无论是向神发问,还是聆听魔鬼

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也好

被各方势力拉拢也好,

都不过是如此渺小存在着。

 

   没有遇到那个从橘子树后面探出脑袋的小鬼,没有看过他摄人心魄的演奏,光一大概就会沿着自己设定的轨道,像一颗神秘又伟大的星星,披着看似神圣的光,完成不可告人的实验,静谧又阴暗地走完一生。

   人类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宇宙的中心,开始对着浩瀚的银河长吁短叹,可是常常又忘记了星星和人类都是宇宙里渺小的粒子。

   而那些冰冷的死去亿万年的星星,怎么可能再会燃烧?

   比起那冷光,美丽的人啊,炽热又神秘,令人百般迷恋。

 

   他抬起手,将羊皮纸丢入炉中。大踏步走出了沉寂的房间。

   星星有什么意义?

   看星星的人才是意义。



   塞城依山靠海,实在是个气候怡人的好地方。

   莱斯特朗山山顶积雪,常年高寒难以逾越,山脚却是绿茵盎然,芳草萋萋。山间融水成河,从峡谷间缓缓流过。河岸颇有几处幽寂静美的好地。加上雨季过去不久,天气渐渐转凉,水草尚丰茂,风轻也不寒。

   只是人们多向往着热闹的城中,这些个美景倒是没什么人流连。还总是有传言说这里常有强盗出没,于是只有在盛夏来去赶路的旅人,实在顶不住熬人的日头才会找一处迅速的休整一下,一边还要提防着强盗,又哪有什么心思看风景呢?

   神父先生也没有来过这里。他实在是不大出门的,也从来不会想到看星星,看风景这样在他眼里没啥意义的事。要不是ENDRECHERI那张笑脸实在太可爱,期待的大眼睛太明亮,翘起的嘴唇也太诱人,他是绝对不会在大半夜走这么远的路过来躺地上的。

   不过,这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竟然出乎意料的美妙。

   躺在荒野中,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襟和头发,上方是漫天的星星和偶尔飞过的萤火虫,耳朵边有细细的虫鸣。更重要的是,花草的熏气之中,还有一股轻微的暖意和浅淡好闻的异域芬芳,从右边的身体上柔柔地传过来。

   很想转头看看那张侧脸,可不知为何,他又迟迟不敢,只好在脑海中悄悄描摹那浓而高扬的眉毛,蜂翅一样的长睫毛,水亮的大眼睛和浅红的翘唇。

   仿佛有奇异的枝蔓,悄无声息地爬满了他的右半身,令他动弹不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过了好久,Cheri终于开口了。声音里还有一点点腼腆。

   “光、光一。”光一紧张地舌头都打了个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着的原因,他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到。

   “我是ENDRECHERI,大家叫我Cheri。”

   “嗯……Cheri。”光一的嗓子很低,他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不自觉地侧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发现Cheri白净的耳根有点红。

   然后就看到那翘翘的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光一。”

   光一脸一热,顿时感觉仿佛有虫子爬到他心口去了。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伸手抓住了Cheri的左手,十指交扣,意外的是,Cheri的掌心微凉,光一悄悄把掌心贴紧,让自己手心的温度穿透那柔软的皮肤,进入血液。

   Cheri咬了咬嘴唇,没有挣脱,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弄了弄自己的鬓发,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来。

 

   若是神从天空俯瞰,这画面大约是荒唐又美妙。

   一个罗姆人,一个神父,陌生又熟悉地相依相偎在一块荒地之中,仰望着同一片星空。远离了神圣的拱顶和热烈的火光,他们躲藏在这无人知晓的天空下,悄悄地握住对方的手。会发笑吗?这样意外地笨拙又宁静,轻巧又隐秘地欢喜。白日里巨大的鸿沟无声消弭在夜晚的沉寂里。不知过往,不念未来。

 

   “你在路上的时候,经常这样看星星吗?”

   “嗯,会看哦。有时候我会找个草垛,有时候找到大石头,有时候还会遇到古代人的遗迹,空旷的石台上,好像整个人都被天空包围了。”

   “我在钟楼顶上看过,也感觉整个人都被星空包围了。就是风有点大,没有坐太久就下来了。”

   “……听上去好危险。”

  “所以我后来就没再上去过了。“

光一觉得Cheri把他的手捏紧了一点。


    ”呐,Cheri,”

   “唔?”

  “和我讲讲流浪的事吧。”

  “这,很长啊。”

  “没关系,我想知道啊。”

 

夜风微凉,夏天正在悄然而逝。

 

   ——只要眼睛不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最近ENDRECHERI最近心情很好。就算是抱着铜盆敲敲打打的功夫,他也忍不住要哼上一段小曲,或者站起来转个圈。

   “我就说,我们最优秀的孩子,怎么会为了一个人念念不忘?”那些担心他的长辈们都如是说。

   只有Cheri那美艳非凡的姐姐,猝不及防地凑近了Cheri的脸,促狭地挤着眼睛,“成了?”

   Cheri害羞地低头摸摸额发,却是露出小虎牙,笑了,眼睛都弯了起来。

   姐姐眨眨眼,戳戳害羞孩子的脸蛋,“傻样儿,别被骗了。”

   “嗯。他不会骗我的。”

 

   营地外传来一阵人喧马嘶,众人抬眼望去,却又是个熟悉的高大卫兵。正指着他们这边,对着拦阻他的流浪汉表情傲慢地叫喊着什么。

   Cheri不由拧起眉毛,“姐姐,这个人还没打发走吗?”

   姐姐却只是瞟了一眼,“我只是说了我对他没意思,没想到他还真能死缠烂打。”她又冷笑一声,“说什么爱情,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儿。还不就是看上了这身皮。”

   她的笑容又冷又艳丽,仿佛一朵带着寒毒的玫瑰花。

   旁边抽烟的老太婆“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姐姐探手从老太婆的手里夺烟过来,一吸一吐,烟雾幽幽,衬得她的姿容愈发妖艳。

   Cheri没有吭声,他有点儿忧愁地看着姐姐。他相信爱,可也不觉得姐姐说的话完全错。

“妄想着要当我的罗姆,呸!娶个木腿寡妇吧。”

老太婆笑得愈发厉害了。“得了,小妞,快去打发走吧!等帕雷王来了就不那么好了结喽。”

丢了烟,姐姐用力揉了揉Cheri的脑袋,“傻子,不要被人骗了。”还没等Cheri回话,她的红唇挑起一个带毒的笑容,转身朝那吵闹处走去。

 

   Cheri正担忧地看着姐姐的背影。人群里却蹿出来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正是常和他走街串巷的人之一。那少年拽着Cheri的袖子,“Cheri,外头有人找你。”

  “找我?”Cheri有点疑惑,他们在这城里游荡,从来没有被人记住过名字。怎么会有人特地找他?

   可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兜帽,一时几乎憋不住笑。

   等少年离开,四下再无旁人,Cheri“fufufu”笑出声来,“大白天穿成这样在路上走,不会很奇怪吗?”

   兜帽下的光一浑身一僵,偏过脑袋咳嗽一声。

   笑够了的Cheri慢悠悠靠了过去,轻声说:“不是说好晚上见吗?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光一这才僵硬地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铜器,“我有两个容器碰坏了。你,你看一下能不能修。”

   Cheri接过那两个形状略有点奇怪的容器,正如他所想,并不是教堂里的祭祀器皿。他又稍微一打量,差点又喷笑出来——

   傻瓜,以为没人看得出来这是故意摔成这样的?

   “没问题,明天就可以修好了。”他憋住笑,眉眼弯弯地说。

   “不急不急。”光一连忙说,“你慢慢修。”

   “唔,好吧。不过啊,神父先生,”Cheri忽然顽皮地凑近了,眨着大眼睛看着兜帽下面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先付一下定金?”他摊开手,弯弯手指,宛若万圣节要糖的孩子。

   光一呆望着眼前这张狡黠,纯真又美丽的脸。夕阳杳杳,如有神助的,吉光片羽闪过——

   他捧住那张出现在梦里多少次的面容,轻轻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呐,定金。”

 

 

   ——且不说捂着嘴扶着墙半天没缓过神的Cheri,这边,若不是有兜帽挡着,不太擅长大笑、更不擅长控制表情的光一神父,估计会把路上那些注视他的人吓到——那个笑得宛若一只吃到肉的傻狐狸的人,一定不是他们肃穆庄严的神父先生。

   狐狸先生,哦不,是神父先生还是记得要悄悄地从隐蔽的暗道回到教堂里去的。

   他轻飘飘地往地下室走去。即使换回了神父的身份,他还是忍不住低头笑。

   这笑容一直持续到他推开地下室的石门。

   “噢,神父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披着猩红斗篷的瘦高男人背对着他,翻弄着桃花心木桌上的纸张书册。声音轻柔,宛若毒蛇吐信。

   光一的瞬间冷下了脸,“教使先生。”

   那男人转过身,瘦削的面容上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笑容夸张虚假。

   “我就开门见山了,光一神父。主教大人十分关心您对于圣术的研究进展,这一段时日,您的报告——恕我直言,实在不能令他满意。”他眯起眼,盯住光一的眼睛。

   光一没有说话,黑黝的眼睛一闪不闪地与教使对视着。最后,还是教使移开了眼睛,转去打量起房间里那些奇形怪状的容器装置来,又说:

   “主教大人遣我过来,一方面是着实关心您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想助您一臂之力。”

   光一走进房间,自顾自开始收拾起桌上被弄乱的材料,沉沉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是重要的压缩器在试验过程中摔坏了”

   他抬起头,也是眯眼一笑,“短时间内,修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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