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门二宝

祝你有自由、阳光 和一点花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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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慢真的是因为体力差。。)

The Dark Light  九、真相

   最近神父很忙,ENDRECHERI也很忙。

   主教的信和教使诡秘的行踪像悬在脑袋上的两把钢刀,逼着光一神父几乎一得空就把自己埋进地下室里。他一遍又一遍地演算又推翻,灰黑色的死亡物质被翻来覆去的折腾。白日里的神职工作却一点又不能落下。往往不眠不休数日,终于躺下休息片刻,有半点灵感又立刻爬起来。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光一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教使似乎非常喜欢看到他这样,可当光一发红的眼睛暗沉沉地落在他脸上,他又想触着火的蛇一样狼狈逃窜开去。

   主教那边沉默着,教廷那边的信件却越来越多。王庭的来使似乎也潜入了城中,对着这座黑沉沉的石头建筑虎视眈眈。

   光一神父知道自己已经走在了刀尖上。这些暗中蛰伏的势力,每一个都能怀着比蜂窝还密的心思。神父并非不懂得那些弯弯绕,他自小长于教廷。那几乎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环境之一。可现在他想不了那么多机关算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算出最后一个数式,不能让他们碰Cheri。

 

   那边Cheri最近也意外地忙碌起来。其实是城南聚居的波西米亚人开始骚动起来。

   说起来也是个怪事,最近几个的年轻人和没什么人留意的老乞丐都不见了。虽说波西米亚人也常有犯了事逃窜出城的,可走了几日必然能有消息传回来。这几位倒是怪了,也没听城里出什么事儿,可人就是不见了踪影。更何况,那老乞丐每日都在街角捉虱子晒太阳,向来不跟年轻人闹腾,居然也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帕雷王已经进城去打探了,Cheri也有些担心,又开始成日地走街串巷打听起那几个人的情况来。

   偶尔路过教堂时,他忍不住望一望钟楼顶上的窗户,悄悄地微笑。

 

   跑了一上午,Cheri在白银大街吃了饭,出来后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计划下午的路线。

   而再次“偶遇”那个阴魂不散的有钱少爷杰西的时候,Cheri已经非常淡定了。他无视了少年灿烂的笑容,客气又和气地说:“我刚吃饱了哦。不牢少爷破费了。”

   少年愣了愣,旋即又露出一个和平日不那么一样的笑容,温声说:“Cheri既然吃饱了,那我们聊点别的吧。”

   Cheri摇摇头,冲他露出一个疏离的微笑,“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说罢也不管少年的反应,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身后传来一个不再含笑意的声音:“那么,我们来聊聊光一神父,如何?”

   Cheri顿了一下,慢慢转过头,唇角似弯非弯,眼睛要笑不笑。“哦?神父?杰西少爷莫不是弄错了,我一个卑微的波西米亚人可不认识什么神父。”

   杰西恢复了柔和的笑容,“是吗?可我几日前可还见二位相携同行,Cheri不是还披着神父的斗篷吗?好不亲密呢。”

   Cheri的眼神骤冷了下去。

   杰西却依旧带着笑,甚至还凑上前一步:“我还看到神父抱着那两个铜器了,Cheri真是好手艺,那么复杂的仪器都能一丝不苟地修复好。不过,你就不好奇那两个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Cheri依旧冷冷地地盯着这个华服少年。少年见他不答,却也不以为意,笑眯眯地继续说:“或者说,你就不想知道光一神父接触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目的?”

   此话一出,Cheri背上倏地出了一层冷汗。可他不愿放纵那细小的恐惧蔓延下去,只一瞬不瞬地盯住了少年的眸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年不再笑了,他也直视着Cheri的眼睛,用不再有笑意的声音说:“光一神父正在研究炼金术。”顿了顿,见Cheri没什么反应,他接着说:“据我所知,弗拉梅尔手记里最后一道数式留在塞城的波西米亚人手里。而这个消息,大主教已经传达过来了。”

   Cheri觉得自己像被钉在原地,四肢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少年继续说:“光一神父自小在教廷内部受最好的教育长大,他是教皇最器重的人才之一。之所以没有留在教廷成为红衣主教甚至教皇的专属神父,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极高的才能。而他来塞城也是因为在塞城的教堂里发现了摩尔人的炼金的手记。换言之,光一神父是教廷秘密安排的唯一一位炼金术研究者。而他的研究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所以姐姐和族里所有人才一再地告诫他,不要被骗?

   Cheri想起了帕雷王欲言又止的神情和对那个器皿的慎重,他意识到,这人说的一切很可能都是真的。

   想必那几个族人的失踪,也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脱不了干系。

   而同时Cheri脑袋里忽然回想起那个人吻他的生涩,不经意的脸红和笑容。他回想起橘子树后的一瞥和他递上来的一杯水,还有最后再三叮嘱的“注意安全。”

   四肢慢慢恢复知觉,只余心中闷闷作痛。Cheri用力抿住嘴唇,抬起眼,对着华服的少年微笑着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托您的福,我还真是长见识了。不过说到底,我并不熟悉神父先生,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确实还有事,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少年直直看着Cheri,半晌,轻轻叹了口气,“Cheri,你不必强撑。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Cheri还挂着疏离的微笑:“可我还听说,女王陛下最近的新宠,也是一位炼金术师呢。”

   少年的脸一僵,旋即恢复。他笑笑,“Cheri莫不是还以为我在骗你?”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不如看看这个。”

   Cheri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是一上烧得残破不堪的羊皮纸。上面依旧可见“塞城吉普赛……式……拿下一城之异族”。

   “这是在光一神父房间里找到的。”少年补上一句。

   仿佛彻头彻尾被浇了一桶冰水,又像在心脏刺进了一根极尖锐极冰冷的钢针,Cheri只觉得从胸口到四肢百骸都冷得发疼。

   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笑着也好,不动声色也好,都比任何一位希腊神祗都要美好,即使是笨拙的,羞涩的,或者直接的,沉静的……他不能够再多想,一直以来被他有意忽略的两个人的身份的距离和刻意不去了解的各自的人生像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将那细小的恐惧变成巨大的怪兽,大口大口地啃噬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完全吞下去。

 

   对,不是怀疑,不是失望,是恐惧。他的爱情从开始就不存在信与不信,两个人相处时的沉默是双方都未察觉的默契。互相不去触碰各自怀揣的秘密,又默契地无比珍视着短暂的触碰。这隐秘的爱恋仿佛是一根生长在悬崖边上的蔷薇,娇艳欲滴的花苞探向那鸿沟,盛开之后,或许只有跌入深谷一同粉身碎骨。

   光一和他或许都无从抵抗,无法拒绝。无论是光一炼金的使命,还是他作为波西米亚人的身份,以及两人之间堪称意外的邂逅和牵绊——

   而现在,他们各自的秘密被揭穿,甚至被纠缠在了一起。而那朵尚未盛开的蔷薇,大约也只有被这纠结不堪的未来碾成赤色的粉末,散落成两人各自一生里的一片血迹——而更糟糕的是,或许光一,Cheri和他的族人,一个也逃不了,都要被卷进这场贪婪的悲剧之中。

   波西米亚人并不会算命。或者说,他们能早早地预见命运的无常与无可抗拒,因而对清算未来岁月里的悲欢起落并无什么兴趣。他们嘲笑所有的深情,鄙夷诺言,不期待明天——而这一刻,Cheri才真正懂得了,那些看似荒诞的嘲笑和放纵,才是对抗命运真相的唯一手段。

 

   或许是他苍白的脸色和失神的眼睛太过吓人,少年开始有点慌了。他以为Cheri最多只会因为光一的“背叛”而伤怀,可现在看起来却不止是伤怀这么简单。他连唤几声,Cheri仿佛失了魂魄一样的,没有任何回应。他慌忙凑过去,紧张地拽着Cheri的衣袖,“你不要吓我,Cheri,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Cheri,Cheri——”

   Cheri回过神来,对上了少年慌张的神色,他安抚地笑笑,“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现在我要去找我的族人了。”

   少年犹犹豫豫地松开手,“Cheri你不要太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Cheri朝他温柔一笑,嘴里却说:“杰西少爷不打算隐瞒自己王城使者的身份了?女王陛下似乎也对我们一族很感兴趣吧。”

   少年的手触电一样地松开了,被打破了面具似的,他终于有了一点这个年龄该有的不安和无措来。

   “我、我……”他张口结舌,被那双干净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无论如何,我会和我的族人们一起。”Cheri笑得温柔极了。他白净的小圆脸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纯真温柔得像一个虚影,看得少年忽然生出一种悲伤来,即便那悲伤转瞬即逝。

   “谢谢你。”他再次道谢,转身向城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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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i可以算是波西米亚式的悲观吧。他是个温柔通透的人啊,不会说去恨主教或者是教廷,更不要说去怪罪无辜的光一了,他甚至都不愿意去悲叹命运。

***喜欢杰西的旁友请轻拍。他的身份慢慢也很清楚了,王室的人,年纪小,和女王又亲近,还能当使者,前面也有暗示了。所以即使是痴汉,也不可能是个心思单纯的痴汉啦。但确实不是坏人对不对!

***Cheri为啥会知道女王新宠那个事,其实在第一章里有提到过的,不是bug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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