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ark Light 六、使者
***前面几章做了一些补充和调整，尤其是第一章，改动还挺大的。补充了背景，对两个人认识的过程也做了铺垫，看起来应该不会那么突兀。
刚刚重新发了
其他几章都是根据第一章做的微调。
****各种私设，包括教职，教会之类的，还有吉普赛（波希米亚人）的形象和生活。结合了一些地理资料，大多数就虚构的。写的不到位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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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教使者并不希望他到达塞城的事被旁人知道。光一神父即使不愿意搭理这位大人，也不得不遣人给他安排出一间房来。只是这位大人似乎并不满意，他甚至提出，要现场观摩光一神父的试验过程，拜读他所做的一切笔记和注释，美其名曰，替主教分忧。
可惜他大约没料到，这年轻的神父并不买他的帐。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迎合答应的意思，甚至明确限定了教使在教堂内部的活动范围——当然，地下室并不包含在内。
神父说明这件事的神情太过冷淡，即使对方反复明示暗示这是红衣主教马齐斯的要求，他也无动于衷。
“光一神父，你知道违背马齐斯主教的后果吗？”教使又憋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阴恻。
光一依旧面无表情，“我来到塞城是教廷的决定，不是主教的个人安排。您是主教的书记官，也是他个人的使者，并非教廷正使。所以很抱歉先生，我不得不遵循来时教廷的手谕，不得将此次研究成果对任何人透露。”旋即，他又眯起眼，“您昨天擅自进入那个房间的事，我已经记录在下旬将提交圣城的报告中，到时如果教廷方面肯定了您的行为，我一定跟您赔罪，并将所有资料奉上。”
“你！”这位大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鼻孔像马一样喷张，稀疏的灰发都快要立起来了。
光一只是沉默，不卑不亢地站在一边。谁也看不出他刚刚那番话是真是假。不过，若真是将主教插手他这任务一事捅了上去，整个大陆又少不得震荡一回。
好一会儿，教使终于压住怒火，蔑着光一那张无波的脸，阴声道：“既然是教廷的安排，我和主教大人自然不会干扰。只不过，近期王室那边也听到了风声，那位陛下可缺钱得紧呢。光一神父这里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光一自然点头允诺，态度严肃，举止板直，即使主教本人在这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教使越看越来气，却也只能挥挥袖子，让他离开。
出了房门的光一并没有感到轻松。相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教廷方面要求他提交的进度说明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了一旬一次，主教那边也自是不必说。光一想，若不是那人一贯傲慢，不把他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要不然，就冲着在圣城时候听到他私人花销的传闻，说不定会亲自到这里来。现在王室那里也蠢蠢欲动，听闻邻国有船队从海外带回了黄金和香料，怕是王室的几位也坐不住了，组织商队也好，建立海军开拓新航道也好，所要花费的财富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总之，现在所有的势力都盯上他了。
一边梳理着现在的局势，光一目光沉沉地走进地下室。他注视着难得不在沸腾的小坩埚，里面的金属呈现出一种介于灰黑之间的诡异颜色。自从上次这玩意儿炸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新的变化。根据摩尔人留下的铭文和其他材料，以及教会提供的弗拉梅尔手记残本，这应该是进行到“物质死亡”和“再生”的关键之处了。最近好事坏事纷至沓来，光一一时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新的方法。
啊，还真是头疼呢。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觉得最近似乎头发都比往常掉的厉害。
可视线一转，落在两个空着的位置——那里本该有两个铜器。
光一的目光终于柔和了起来。
差不多该修好了。
——该给什么样的报酬呢？
白银大街是十字街过去两个路口的一条街。在ENDRECHERI的印象里，这是一条炸鱼很好吃，糖果和点心都很好吃的街。
因为第二天要修光一的怪东西，CHERI决定今天先去吃饱肚子，养足精神，明天再一鼓作气修理完。
一路吃过去，直到最后从糖果店里出来，CEHRI的口袋里只剩下最后一个铜板。
他的兜里除了揣着自己买的糖果，蜜饯，甜饼还有许多别人送的吃的。
没有谁吃起东西来能像CHERI那样可爱了——眼睛幸福地眯成一条线，只剩下能看见睫毛颤动。因为嘴巴小，吃起东西来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鼓动的双颊像某种小动物，吃到特别的喜欢的，又突然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人，鼓着嘴巴含含糊糊地喊“好吃！”他流露出的满足感简直让每个看着他吃的人都觉得幸福。
换言之，他站在店门口吃东西，简直是活招牌。
——“来来来，新鲜出炉的海鳗馅饼！”
CHERI苦恼地咬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海鳗馅饼，又苦恼地喝了一口冷汤。
——又苦恼地咬了一口馅饼。
“哎。”他虚虚地叹了口气，摸了摸最近有点圆的小肚子。
自从来到塞城，他在族人们热情的投喂下——胖了。
不能怪我，都怪东西太好吃，大家太热情了。CHERI心里这么想着，一边一口一口地吃完了一整个馅饼，喝完了一整碗冷汤。
“真好吃啊。”他把手上粘到的酱汁舔了个干净，幸福地眯起眼，感叹道。
也许是吃得实在太投入，他都没注意到周围。这会儿，吃尽兴了的CHERI才发现，边上有人一直在看他。
那是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应该比他还小。个子高高的，穿着华丽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那人正托着腮，笑眯眯地瞅着CHERI。见CHERI看过来，他也不躲闪，反而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说：“馅饼好吃吗？”
CHERI有点莫名其妙，但本着吃了人家的东西就必须说好话的原则，他一脸认真地答道：“非常好吃。”
少年点点头，“我叫杰西。”他径自拉开椅子，坐到CHERI身旁，突然自我介绍起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哪里来的怪人？——CHERI眨眨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少年杰西还是笑眯眯的，“我喜欢你吃东西的样子，想和你交个朋友。”
见CHERI不为所动，他又说，“我们是远方来的商人，还带了不少异域的美食，你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CHERI看见那边几个商旅打扮的人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几盒子他没见过的果点肉食。
CHERI的大眼睛有点挪不开了。
讨厌啊，怎么都感觉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那个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太狡猾了！
那杰西也不急，笑眯眯地说道：“就你的名字而已，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他走过去拿了一块不知什么肉，香得CHERI鼻子都痒痒了。“我喜欢跟朋友分享好吃的。”
好吧，也就是名字，拿了完我就跑，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住在哪里——CHERI勉强收回目光，心里这么打定主意，“我叫CHERI。”
杰西笑得更欢了。“CHERI，你好。”然后他一个手势，那边几盒子吃食转眼就摆到了CHERI的面前。
这边CHERI三下五除二收拾了盒子，没等旁人反应，留下一句“你好再见不对再也不见”，抱着吃的一溜烟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殿下，”一个商贾扮相的男人冲着少年欠首，“这……”
“真可爱啊。”少年望着CEHRI消失的方向，笑眯眯地说。
一点小插曲而已，无碍乎CHERI吃饱喝足以及和族人分享好吃的好心情。
一觉酣甜，他精神抖擞地开始修光一的怪铜器。
可没过一会儿发现，光一拿来的这两个怪东西并不如他想得那么好修。看上去似乎只是形状有点奇怪的铜壶，里面却弯弯绕绕，精细地很。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结构，一点一点地修补被摔凹的地方——好不容易整完一个，他觉得自己都要累趴了。
他现在非常想敲敲神父的脑袋，问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么精密的铜器往地上摔。
“光一这个傻子！”CHERI不由小声咕哝。
“什么？”一边同在敲敲打打的黑脸汉子问。他修补的是个精美异常的灯座，而他的手艺看上去要比CHERI还要精细不少。
CHERI拿起另外一个，朝里一看，撅撅嘴，不吱声。
那汉子笑了，“哟，居然遇到棘手的活儿了。难得难得。”见CHERI皱着眉还在打量，他又说：“拿来我瞧瞧。”说罢不等CHERI回话，他一把抓过那摔瘪漏斗模样的铜器，细细打量起来。
说起来，这汉子便是这群波希米亚人里的头子，他的大名没有几个人知道，大家都喊他“帕雷王”。据说他当过在法国当过骑兵，也又说他曾是海盗头子，虽说相貌堂堂就是脸黑，平日看上去也没什么坏脾气，实际却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且不说他怎么赢得波西米亚这帮子难缠人物的尊重，在修铜器方面他是一等一的好手，也算是CHERI的师父。CHERI自己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要怎么下手，见他有兴趣，便也任他拿去看了。
可这一看不要紧，这帕雷王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看得CHERI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哪里不对吗？”
帕雷王抿了抿嘴，“还有别的吗？”
CHERI把他刚修好的那个壶递给他。睁大着眼睛紧张地盯着汉子。
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帕雷王一抬眼，见CHERI紧张得嘴唇都要咬破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马上都能哭出来，他立刻露出了个安抚的笑容，“不要担心，没什么问题。这么复杂的器皿我也见得不多，就是有点惊讶。”他把修好的那个东西还给CHERI，“你修得不错，里面的轨道都很完好。”
CHERI接过，这才慢慢安心下来。
“不过这一个恐怕你修不了。里面有的管道已经变形了。先放我这，我试试看能不能修补一下。”
CHERI听得心里起起伏伏，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对了，CHERI，这玩意儿是哪来的？”帕雷王的口气听上去漫不经心。
“嗯——我能不说吗？”面对这个如兄如父的男人，CHERI并不想说谎，就老老实实地拒绝道。
“好吧，不说就不说吧。”帕雷王随意地点点头，仿佛这是一件风吹即过的小事。
可此时CHERI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详之感。
“所天那些吃的，可真是不错啊。”帕雷王似乎想换个话题，“CHERI最近认识的人也是厉害，这些吃的，都是王城里最好的东西 。”
CHERI心里一惊，“我就说那不是什么好人——他说自己是个商人。”
汉子哈哈一笑，“难怪你姐姐总担心你被骗——那可不是什么商人都能吃的到的。”
CHERI心里的不详感愈发重了。
帕雷王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儿，王城里的人基本不是傻子就是缺心眼儿，吃了就吃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嗯。”CHERI搓了搓自己的鬓发，低头应道。
但愿都别出什么事才好——无论是帕雷王，姐姐，还是光一。
##杰西真的不是坏人
他是痴汉。